浆果果酱

【绎夏】流光

算是婚后日常🙈,想到哪就写到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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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绎对冬天无感。

年关的热闹素来与他无关,官场宴席连绵不断,歌台舞榭之间看不真切。“外头风雪大,大人慢行。”散席之时,门口的家丁如是送别每一位宾客。

他本就该属于这凛冽风雪,肃杀寒冬。

 

陆绎不厌烦秋天。

天高气爽,繁浓秋露酿成酒。

酽白甘香,得半日宁静。

 

陆绎不喜欢夏天。

不见天日的诏狱都要热上几分,血的腥味混杂着剩饭剩菜馊掉的气味。

腐朽黏腻,无论怎么擦洗,都擦洗不干净。

 

陆绎恐惧于春天。

曾经他也欢喜于蓬勃生机,

直到箜篌弦断,《桃夭》曲终,至亲之人的血洒在面前。

 

加上“曾经”二字或许更为合适。

若再加上“如今”呢?

 

陆绎欢喜于冬天。

回家的路上带上一串糖葫芦,再给陆夫人的发饰上添上两个小绒球。

和那张扬起的圆圆脸上的笑意,相映成趣。

 

陆绎对秋天无可奈何。

有人说要亲手给他做秋露白,碎了白玉盏,惊了玉桂树下贪睡的狸猫。

可是露水好像都落进了她的眼睛里,湿漉漉,亮晶晶。

 

陆绎偏爱夏天。

瓜果浸在冰凉的井水里,夜晚坐在庭院里一边看星空一边吃。陆夫人倚在陆绎怀里,手舞足蹈地讲述近日六扇门又发生了哪些趣事。讲到一半,咬上一大口蜜瓜,嘟嘟囔囔地继续讲下去。

陆绎努力地识别着她在讲什么,却不忘分心对着她说的流星许愿:

年年有今夏。

 

陆绎在春天心安。

终于有人伸手接住一片桃花,拂去他满身风雪;

终于有人在他深夜惊醒时替他擦去一身冷汗,如哄孩童般轻拍他的背;

终于有一把手铳,和他的刀放在一起,为世间清朗,并肩而行。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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